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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说三国的第一谋士不是诸葛孔明,也不是司马仲达,而是他荀彧。此说法虽然带有个人强制性的臆断,但在我看来,却还是很中肯的,至少,在三国的前期里,还没有哪一个谋士能够出其右。自然,这里强调的是谋士,不是将才,也不是帅才。
自古以来,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,是每个智者的梦想,达则兼济天下,穷则独善其身。他们走的是一条辅佐君王之路,做的是名垂青史之事。儒家思想在文化上的统治,让他们往往在功成名就之后就会忘了急流勇退,而他们自身所拥有的智慧也会让那些指点江山之人寝食难安,每一个开国之主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地位的得来,为了自己子孙世袭基业的坚定,"鸟兽尽,良弓藏;狡兔死,走狗烹"的悲剧便免不了在这些人身上发生。
他荀文若之前有文仲、韩信,之后有宋 的"杯酒释兵权",明 的"庆功宴"。每一个王侯的相随者都是一样的竭尽全力,一样的呕心沥血,哪料到换来的却是命丧九泉的结局,这,又该让多少读书人为历史的无奈掩卷长叹。
仔细想来,自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,他不会不明白这个枭雄所包藏吞汉立魏的祸心,然而曹操平日以伊尹、周公为模范的口头虚言,又让他看到了曹操对史书记载的忌讳,这一点就让他存在了某种侥幸的心理。这种单以文化来作为判断人性的错误,却没有让他的生命得以侥幸。
在曹操要受魏公称号的时候,这个曾经出谋划策的荀文若却钻进了愚忠的牛角尖,"丞相本兴义兵,匡扶汉室,应秉忠贞之志,守谦退之节。君子爱人以德,不宜如此。"言由心发,的确是对汉室很忠心的话语,但是在当时的时局中却起不到丝毫的作用,而这一番无力的言辞,让他再也没有过上来年的重阳日(据载荀彧生辰为重阳日)。
下雪了,很冷,似乎今年冬天的雪来得特别早。他站在自家的门前望着那片苍茫的天空,一语不发听着雪落的声音。身后的案几上放着笔墨纸砚,他回过身,提起笔,凝神看了一下那如雪的宣纸,叹了口气,又放下了。双手挪过旁边多年来共生死的主人送来的食盒,很轻,不用打开,他早已知道了,是空的。到今天他才明白,自己的追随是错误的,自己的判断也是可笑的,空食盒的寓意他再明白不过了。望着空空的食盒,他笑了,笑容却有点无奈,有点凄凉。
建安十七年的那年冬天,有一个智者走了。
建安十七年的那一场大雪,又掩盖了一条让历史心痛的生命。